淺曦

《禁果》4k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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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逃跑的小故事

* 𝗯𝗴𝗺: 𝗘𝘀𝗰𝗮𝗽𝗲 𝗥𝗼𝗼𝗺 - 𝗳𝗿𝗼𝗺𝗶𝘀_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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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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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們常說，禁果是撒旦引誘人吃的罪惡源頭，所以撒旦是壞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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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如果，撒旦不是壞人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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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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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李——瑞——淵——！」一道特意拖長又歡快的聲音從遠處傳來，一人坐在樹蔭下閉目假寢，一頭青絲隨意的綁成低馬尾垂在肩上，聽到聲音後她倏地睜開雙眼，端正地坐好。只見聲音的所有者一頭俏麗短髮，雙眼瞇成線，在花瓣飄落之時迎向她，李瑞淵不自覺地讓笑容爬滿臉，張開雙手迎接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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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娜炅。」她說，聲音裡，眼底裡，笑容裡都是藏不住的寵溺，她抬手為李娜炅整理朝她跑來時吹亂的頭髮，然後小心翼翼的從身後掏出一盤棗子，拿起一顆，用袖子抹了抹遞到李娜炅嘴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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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娜炅伸出雙手接過棗子，張開嘴咬了一口，清甜多汁，二人沒有說話，李瑞淵只是默默的看著李娜炅一口一口地吃棗子，不時把跌落在她頭上的花瓣拿走。李瑞淵把視線從李娜炅的頭頂往下移到她的臉上，卻忽然撞進如初生小鹿般純淨的眸子，她頓了一頓，迅速移開目光，尷尬地扯了折原本就不皺的淡藍色上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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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瑞淵每天都會變著法子找來不同的果子給她吃，有時候是蘋果，有時候是葡萄，有時候是香梨，還有一些喊不出名字的。李娜炅總是很好奇李瑞淵都在哪裡把東西變出來，李瑞淵每次都只是笑笑告訴她只管吃就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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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李娜炅甚至不知道李瑞淵的家在哪裡，她們每次都在樹下見面，吃完水果後在附近散步，或是躺在樹蔭下聊天，聊天馬行空的想像，通常都是李娜炅說話，李瑞淵不時提出自己的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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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瑞淵，其實李娜炅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，只知道她叫李瑞淵，只知道她對自己很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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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好便足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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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時候，她八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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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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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娜炅十五那年，李瑞淵告訴她，她們生活的這裡便是天堂，李瑞淵並不是掌管這裡的人，她甚至不應該出現在這裡。而李娜炅，則是唯一一位生活在這裡的人類，甚至是唯一的生物。但管治這裡的那人很忙，不能每分每秒都盯著看，所以李瑞淵那樣的身分仍能每天溜進去偷果子給李娜炅，李娜炅吃了幾年，李瑞淵就偷摘了幾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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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是說今天告訴我你是誰嗎？」李娜炅接過香梨咬了一口，焦急又興奮的神情在眸裡漾開，李瑞淵被她深深地迷住了，李娜炅的每個動作，每個表情都讓能她如此著迷。李娜炅在李瑞淵面前揮了揮手，李瑞淵清了清嗓子，很正式地問：「你答應我，聽完不要討厭我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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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娜炅飛快地點頭了，她準備開口問為什麼，李瑞淵又說話了：「就算你不再找我，也不要討厭我。」李娜炅又點了點頭，應該不會有什麼原因導致她要離開李瑞淵吧。李瑞淵對於李娜炅不帶遲疑的肯定很感動，她輕輕嘆了口氣，有些事再難開口也是時候要讓李娜炅知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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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帶著還在啃香梨的李娜炅，熟悉地在果園裡繞來繞去，其實李娜炅基本上閉上眼睛都記得什麼果樹在哪裡，只是這次的路有點不一樣。李瑞淵帶著她，在幾棵樹中間走來走去，李娜炅啃著香梨跟隨她，雖然不知道李瑞淵在做什麼，但凡是李瑞淵所做所講她都從不懷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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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了幾次後，李娜炅發現她們繞著幾棵圍成圓的果樹走，圓圈的中間是一顆蘋果樹，她們走的路線像是某種不知名的陣法。走了幾回，蘋果樹忽然下陷，然後一顆怪異的樹從中間冒出來。棕色樹幹粗壯堅實，樹葉生長得很茂密卻很奇怪，它們全都是火紅色的，葉邊泛著黑色的光，最奇怪的是它結的果實，看起來很像蘋果，卻又沒見過那麼小那麼綠的，李娜炅原以為是還沒成熟的蘋果，但每顆果實分明外皮光澤果肉飽滿，讓人很想嚐一口。不過一顆看著才這麼小，她這個平常李瑞淵說嘴巴很小的人都能一口吞一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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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是這顆樹的守護著，這顆樹結的果是為禁果。亞當夏娃的故事你可曾耳聞？我便是惡魔，便是你先祖的撒旦。」李瑞淵說，她的聲音與以往的不一，在李娜炅面前，她總是穿淡藍色衣裙，形象慵懶醉人，不單聲音醉人，笑容醉人，對李娜炅的寵溺也醉人。現在的她一襲黑色長袍，赤腳踩在草地上，地上一片翠綠立刻枯萎，她依舊慵懶地靠在樹幹上，雙手隨意擺在身側，聲音清冷空靈卻帶著魅惑人心的魔力，李娜炅覺得她比以往更醉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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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們從一開始就註定站在對立面。與李瑞淵所抗衡的上帝在亞當夏娃抵受不住自己的誘惑偷嚐禁果後，不但把他們和自己驅逐，甚至偷偷再次建立天堂，從花園中取一花捏成人的模樣，任由她，也就是李娜炅，自由地活在此處。李瑞淵透過多年的努力再次偷混進來，可是上帝自此便每天都親自巡邏一次，以防自己有機可乘，李瑞淵便打消偷偷躲藏在天堂裡的念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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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瑞淵每天到人間作亂，卻又每天冒著危險來天堂摘果子給李娜炅。原本只是帶著要污染每一個人類心靈的任務接近李娜炅的，只是她每次想讓李娜炅吃下禁果的時候，看到李娜炅一雙清澈純淨的眸子，她那不知從何冒出來的良心便不斷地譴責她的邪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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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不知道這是否說明世界上最邪惡的人也有良善的一面，畢竟連她這個名正言順的惡魔都無法徹底向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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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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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怯生生的躲在遠處一顆大樹後偷看那躺在樹蔭下等著自己的人，昨天就像一場夢，李瑞淵展示了那顆長著禁果的樹後跟她說了很多很多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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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瑞淵說她是撒旦，是惡魔，是站在她對立面的存在。李娜炅那時卻不這麼認為，李瑞淵一直對她極好，但李瑞淵說她對自己的好，一開始帶是有目的的，只是後來連作為惡魔的她也不願玷污自己。聽到這時李娜炅一步一步的後退，她不能接受這樣陪著她長大的人原來是要傷害她的，退到陣法邊時，她看到李瑞淵狹眸裡的受傷，李娜炅的心也猛地一痛，像是被刀子刺，她回頭撒腿便跑，任由身後李瑞淵呼喊著她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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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李瑞淵不再穿淡藍色的衣服了，她一襲黑色長袍，卻不再打赤腳，讓她腳底下的那片翠綠得以保存。一襲黑色穿在她身上很是奇怪，但又有種魅惑的美，美得傾城。李娜炅抬腿走了過去，說她是中了美人計也好，說是鬼迷心竅也好，李娜炅坐在把玩著手中禁果的李瑞淵身旁，視線一直追隨著禁果不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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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瑞淵在身後拿出一串葡萄遞了過去，李娜炅愣了愣伸手接過，她想好拒絕李瑞淵吃那顆禁果的方法卻沒用上，李瑞淵別過頭不看她。手裡的禁果是假的，用一片落葉變出來的，她低頭看著自己手中夾著的禁果，揮了揮手變回一片落葉，然後鬆手任由它被風吹走。明明今天該把禁果給李娜炅吃了，但最終她還是不忍心，把在路上看見並摘下來的葡萄遞了過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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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瑞淵？」李娜炅顫聲開口，李瑞淵挑了挑柳眉側目去看她，李娜炅低著頭，雙手捏著晶瑩飽滿的葡萄，猶豫的開口：「你為什麼不讓我吃禁果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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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瑞淵沒曾想到李娜炅居然會這麼直接的問她這個問題，李娜炅見李瑞淵久不作聲，抬頭與她對視。李瑞淵靜靜的看著她一雙黑眼睛深邃無比，與以往洋溢著快樂天真和偶然閃過狡黠的鳳眼不一樣，這雙眼睛才是李瑞淵毫無掩飾的眼睛吧。李娜炅忽然覺得有些心疼，李瑞淵每天遞果子給自己的時候，是否都有經過這樣的天人交戰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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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安靜下來了，花瓣落下來的速度猶如調了慢鏡，她們靜靜的注視著對方，在對方的眼眸裡看著自己的倒影，李瑞淵不回答，李娜炅也不追著她問。良久之後，李瑞淵才開口：「我不捨得。」不捨得玷污你，不捨得你被趕出天堂樂土，不捨得你去人間承受疾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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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瑞淵自然沒有向李娜炅解釋吃了禁果的一切後果，李娜炅便會成為一介凡人，經歷生老病死，將會擁有屬於她的陰暗面，擁有七情六慾。那自然不是李瑞淵想看見的，她只想看李娜炅平安快樂地長大，所以她自私了一回，一直不願把禁果給李娜炅，不願意看她墮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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玷污人類的心靈的確是李瑞淵的天性，可她一直留著李娜炅，在她手下的惡魔們便一直以此向她施加壓力，她越來越無法服眾。陷於這樣的兩難，她便決定向李娜炅坦白，把決定權交予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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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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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麼，如果我說我想吃呢？」李娜炅問，李瑞淵眸裡的掙扎，心疼，不捨一一落在眼底。若李瑞淵為魔，為惡，其實她也願為李瑞淵而墮落，畢竟她以往的每一天都充滿了李瑞淵，靜靜看著她的李瑞淵，隨意躺在草地上的李瑞淵，站在陽光底下一襲淡藍色衣裙的李瑞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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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瑞淵深深地看著她，早在接觸李娜炅的第一天她就有預料到這天總會到來，不過她卻沒預料到她會對眼前這人產生不捨。李瑞淵嘆了口氣，從她們乘涼的那顆樹上隨意把一顆檸檬摘了下來，一手捏著檸檬，空著的另一隻手在檸檬上方畫了幾個圈，口中念念有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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檸檬變黑了，李瑞淵抬起頭來再一次看進李娜炅此刻依舊純淨如初生小鹿的雙眸，忍著痛把變成禁果的檸檬遞了過去，李娜炅雙手接過，垂下眸子不敢再看李瑞淵複雜深邃的黑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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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瑞淵的手落在李娜炅的衣襟，把掉落的花瓣拿走，原本想再遞起手拍拍李娜炅的肩膀，最後卻緩緩放下在半空的手。李娜炅似是注意到她的欲言又止，便裝作不經意地碰了碰李瑞淵的指尖，接著握住她冷冰冰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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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度，李瑞淵低下頭看她們交疊的手，開口囑咐：「在你吃第一口禁果的時候上帝便會知曉，我只能幫你拖一點時間，你趕快吃完便朝著出口跑，之後的事之後再說。要是想反悔也可以，但今天過後便不要再提起這件事了。」李娜炅卻搖了搖頭，向看著自己的李瑞淵堅定地開口：「我要跟你一起生活，我不會反悔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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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著她開始咬了第一口，用力地咀嚼，比她吃過的任何一種果子更要香甜可口更要清爽多汁，遠處刮起一陣大風，李瑞淵卻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，依舊看著李娜炅吃禁果，就像往常的每一天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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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把李娜炅跌落的髮絲勾到她耳後，臉湊過去她耳邊，溫熱的氣息打在李娜炅的耳邊，李娜炅能嗅到李瑞淵身上一股淡淡卻勾人魂魄的香味，最後才聽到李瑞淵的一字一句慢慢落到耳蝸裡：「對不起，這次不能陪你吃完才走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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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李娜炅吃禁果的途中，那陣怪風已經刮到距離她不遠的地方了，李瑞淵身上的黑色長袍被吹得揚起，她卻毫無懼意，在風中站得挺直，李娜炅加快吃禁果的速度，看著李瑞淵背對著她的身影，一副保護者的姿態站在越來越近的狂風前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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禁果吃完了，天堂的出口開了，李瑞淵似乎也感受到了，她回過頭深深地看了李娜炅一眼，李娜炅也看著她，一雙純潔的眸子開始被骯髒的七情六慾污染，李娜炅扯起嗓音向李瑞淵喊：「我在出口等你！」李瑞淵點了點頭，沒有再留戀便往風的方向跑，在她腳下的青青草地一下子變得枯萎甚至腐爛，只為李娜炅留下一抹黑色的背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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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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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人依靠在柵欄旁邊，像是在等待什麼的，不時側目去看柵欄裡的情況，更多時候坐在柵欄旁的一棵大樹下乘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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柵欄裡傳出來的聲音漸漸變弱，那人站了起來，不知等著誰，焦急地在柵欄外來回踱步，趴在柵欄門上偷看裡面的情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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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點黑色從遠處出現，並以驚人的速度擴大並向著自己的方向移動，那人越來越坐不住，看著往自己移動的身影更是靜不下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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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襲黑袍的人出現在柵欄門邊，她漂亮的臉龐上多了幾條血痕，嘴唇的顏色有點偏白，除此以外一切都好，門外的那人便放心下來，打開柵欄門並撲進對方的懷抱，抱著她問：「你的傷口痛嗎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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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怎麼娜炅你不問誰贏了？」黑衣女子語氣帶著揶揄，臉色又蒼白了幾分，但嘴角卻是帶著笑意，李娜炅從她懷裡站起來，盯著她的傷口：「瑞淵這麼厲害，才不會輸。」李瑞淵哈哈大笑，卻扯到臉上的傷口，然後委屈的扁著嘴。李娜炅嘆了口氣拉著她處理傷口，又在附近找了果子給李瑞淵，就如以前李瑞淵照顧她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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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接下來你想去哪裡？」李瑞淵問，從天堂裡離開初次接觸外面的世界，李娜炅肯定有很多東西想看。她作為撒旦，作為罪魁禍首，作為李娜炅離開的理由，當然要負責到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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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只要有你作伴，天涯海角都可以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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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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