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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微病態

不知是第多少次,張睿恩又失眠了。莊錠欣對此很冷漠,畢竟在一起十多年感情開始磨平,失去了一開始在一起的感覺。雖然還沒有到分手的地步,但雙方似乎未捨得為此放手。

「莊錠欣,難道你忍心看著我睡不著嗎?」張睿恩看著緩緩入睡的莊錠欣開口就說。「你什麼時候開始叫我的全名了?」莊錠欣輕輕嘆了口氣。

「我睡不著,好辛苦。」張睿恩緊閉雙眸說,莊錠欣二話不說把張睿恩摟進自己的懷中。「等等。」原本打算睡的張睿恩在莊錠欣身上四處嗅嗅聞聞:「你身上的是什麼味道?」莊錠欣似乎沒聽懂到底張睿恩問什麼:「嗯?」

原本令人心動的動作卻令張睿恩的多疑破壞了一切。

「你出軌了?十年的感情就這樣結束了?反正你不好好珍惜而已。」張睿恩垂下眼簾說。「這麼一個小小的味道你就這麼敏感,似乎是你出軌然後作賊心虛,惡人先告狀,亂冤枉別人。」莊錠欣被激怒了,聲線變得更大,坐了起來。明明她只是想讓張睿恩睡得舒服一點而已。

「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。」張睿恩也坐了起來,

沈默籠罩著整間房間。「算,我走。」莊錠欣率先打破了沈默,另人窒息的氣氛瞬間消退。

張睿恩知道莊錠欣最怕沈默,偏偏她喜歡寧靜的環境,永遠冷戰的時候她都會贏,莊錠欣都會先開口道歉。其實張睿恩很討厭自己多疑的性格,她以為莊錠欣會體諒她吃醋,認為是愛她的表現,然而再三的冷漠令她開始放棄。

「明早再走吧,晚上你要睡哪裏?」雖然莊錠欣知道挽留已經沒有用了,但她仍然關心著張睿恩的去向,見她沒有講話,莊錠欣開口:「我去睡沙發。」

兩人雖然同居一單位,但各懷各鬼胎。夜還長著呢。

結果張睿恩一起床,就發現已經十二時,並發現親妹妹坐在床邊。「起床了嗎?」張丞延一臉無奈的問。張睿恩知道沒有什麼事莊錠欣不會聯絡自家妹妹,她發現床頭的桌上有一張紙,她一眼就看得出是莊錠欣秀麗的字體。

「我走了,你住這兒吧,不要找我。」信上只有簡單幾句話。

張睿恩環顧四周,莊錠欣已經把所有屬於自己的東西搬走了,似乎這兒只有一個人生活過的痕跡。「今早錠欣姐叫我來說我要照顧你。」張丞延見張睿恩看她的眼神充滿疑惑,連忙解釋:「她讓我不要叫醒你。」

沒有莊錠欣的生活好像很大變化,早上沒有人再用熱吻叫醒她、不用再煮兩個人份量的早餐、不需要擔心有人在洗澡的時候走進來調戲自己。好像很沒意義,張睿恩告訴自己,但不是莊錠欣先錯嗎?

可能自我安慰會過得好點吧?

一天,張睿恩在翻東西時,偶然發現莊錠欣以前用的櫃子深處有一罐香薰,她嗅了嗅,然後再也說不出話來。這個味道,她一世也忘不掉,是莊錠欣那天身上的香味。她無力的垂下頭,跌坐在地上,張睿恩那時不知道那罐香薰有安眠的作用,莊錠欣偷偷讓香薰沾在衣服上讓張睿恩睡好一點。

「我好想你。」張睿恩完全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,她的思緒很混亂。「是你讓我的世界從那刻變成粉紅色⋯」是莊錠欣專屬的鈴聲。「喂?」張睿恩接通了電話後,發現沒有人講話,她只好緩緩開口。

「你在哪裡?」她的語氣依舊溫柔,只是很沙啞。「你哭過了嗎?」張睿恩壓抑著自己問,其實聽見莊錠欣的聲音她莫名其妙有一股想落淚的衝動。「嗯,對不起。」莊錠欣開口就道歉。

「我想你了。」張睿恩鼻頭一酸,眼淚就掉下來了。「我在別墅裏。」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。這麼明顯的暗示,張睿恩肯定聽明白了。

踏進屋裡,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,張睿恩心裡涼了一截,不祥的預感令她卻步。「錠欣?」只有她一人的聲音在大宅裏迴盪著。

過了好一會兒終於發現倒臥在血泊中的莊錠欣,在她身旁有用血寫出來的中文字,張睿恩不太懂中文,但這幾個字她絕對認得出來:「睿恩,我愛你。」

看見還插在莊錠欣身上宣告了她死亡的刀後,張睿恩二話不說就把它拔起來。她一刀一刀的把自己的肉割下,雖然說是痛,但內心深處卻更痛。最後她躺在莊錠欣身旁,失血過多的她,在血中顯得更白,一手牽著她尚有微微餘溫的手,輕輕的說:

「我要來找你了,來世我們要再相見⋯」

張睿恩最後看到的畫面,是血把雪白的地磚染得朱紅,告訴著世人兩人的愛情,是轟轟烈烈的,也是悲壯的。

 

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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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淺曦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